水已经过了脚腕,大雨依旧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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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也难以寻到踪迹,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梁器宇冒雨从对面的商店买到了最后一把伞。
他身上的西服花费了他勤工俭学的一半月薪,被雨水打湿后,狼狈地贴着衬衫黏在身上,头发也全数塌在脸上,露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她说,“走吧,我背着你。”
他的后背其实并不宽广,仍是少年的脊梁,还有滚烫的温度隔着潮湿的衣服传来。不是很舒适,却让景怡想起了儿时父亲的后背,那时候爸爸背着她在楼下散步时常说,“我们家景怡长大后一定要嫁给能背得动她的男生,不要找手无缚鸡之力的。”
景怡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环着他腰间的手触碰到西服口袋的盒子上,梁器宇一僵,就听见她漫不经心的口吻,“你这戒指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啊?吃饭的时候你就一直摸着。”
她很通透,他却很紧张。
于是,他将景怡放在一处长椅上,她举着伞居高临下,梁器宇颤抖着手从口袋掏出丝绒盒子,“景怡,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那会,他几乎是一无所有,只有满腔爱意。
但是这爱意像是香水一样,前期浓烈,中调绵远,后调就趋于清淡无味。景怡在情人上门逼宫时才想起来那句“女生要在感情中占据主动权,要自尊自立”,可是那会她也同对方一起歇斯底里,为着同一个男人流着泪。
后来,景怡带着女儿回到了越州,在婚前父母为自己买下的房子里生活,还将女儿改了名字,随自己姓,以示与过去割裂。
可是过去始终如梦魇般缠绕着人,甚至折磨到现在的生活都如履薄冰。于是,在一个星期天,她支开景越,让其在外公家过夜之后,一个人找好了律师立下遗嘱,便服下了大量安眠药,静静躺在了房间里。
那年,景越六岁,依旧是对着母亲有着依恋的小孩。她偷偷溜回家时,在门缝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妈妈,以为对方是累了,唤了几声妈妈后,对方未应答。于是她悄悄溜到床边,伸手就想和妈妈玩蒙眼游戏,而指尖碰在眼皮上是冰凉僵硬的触感。
她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觉得妈妈好像很冷,跟感冒生病了一样,光着脚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妈妈身上后,她也躺了上去,双手环抱着妈妈,以求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直至舅舅的到来,哄闹的声音将她吵醒,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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