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与吊瓶在轮椅的支架上碰撞出闷厚的响动,折射下来的阳光映照在感世红光满面的脸颊上。
医院硕大的花园里每天傍晚都热热闹闹的,感世混在一群手脚不便面有病色的人中间,时常感到十分汗颜。不过他贪恋被捧着被记挂着的感觉,只在第一天提了下出院,以后的日子里都绝口不提,相当配合哈布斯“再观察几天”的要求。
这两个人晚上占着医院的床位,白天还要占用食堂吃个黏糊糊的情侣餐,和一群大爷大妈挤占花园里的躺椅坐凳,十分十分地碍事。
这天他们出来占用公共资源的时候,就遭了报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小姑娘抱着只戴着耻辱圈的猫陪她妈妈在花园里散步。这位妈妈一只手吊在胸前,步履十分有力。母女两一起撸一只凶到爆炸的猫,嘴上还念念有词:“你怎么不在他摘蛋蛋之前做场戏啊,兽医来做他的时候你该假装和医生抢一下,这样他才不会记恨你阉了他……”
感世的笑容瞬间冻结。
“阉了挺好的呀,晚上都不对着隔壁家的小母猫嚎了,还能少得病,”女孩子争辩道,“阉阉更健康。”
“阉了也好,不过他要气死了,快快快,快搭把手,我要抱不住他了!”
感世被“阉了”这个词四连击,心态爆炸:“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哈布斯哄着他:“别闹,再观察几天……”亲手拧碎了自己第一朵花的感世小野草当场就炸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出院!现!在!就!要!”
他再也不想在医院里看见这对母女,更不要听到“阉”这个字!感世小阉草心疼死了自己开了五年才开出来的花,想想就委屈地差点哭出来,“腾”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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