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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旦嫁了人,便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姨母如此,李氏如此,沈玉娇亦是如此。
沈玉娇闻言,也只能暗自祈祷,兵变那日,他们都能安稳待在家中,不要出门。
李氏见她怏怏不语,轻拍着她的手背:别怕,我和你父亲说了,这回我在闻喜陪你多住些日子。等过阵子你舅母来了,我再拉着她一道会一会你那婆母。
说到这,她余光朝棣哥儿瞥了眼,见孩子已经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睡着,这才放心继续与女儿咬耳朵:你别看你舅母斯斯文文的,她年轻时嘴皮子可厉害了,定叫那王氏只有吃瘪的份。
沈玉娇哑然失笑,默了片刻,道:到时候看看吧,毕竟也这么多年没见了,如今郎君又
看了眼棣哥儿熟睡的小脸,沈玉娇抿唇:她也是个可怜人。
年轻丧夫,年老失独。
裴瑕之死,对王氏的打击,应当远大于自己。
沈玉娇都不敢想,王氏听到这消息会多么痛苦。
不过十日后,车马赶到闻喜,她便亲眼见到了
一个失了儿子的老妇,两鬓花白,双目无神,形销骨立。
那绸质的石青色长袍仿若撑在一副骨头架子,空空荡荡,叫她愈发像是一缕游走在世间、不肯善罢甘休的幽魂。
曾经矜傲自负的琅琊王氏嫡女,心比天高的裴氏主母,如今成了个精神恍惚的半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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