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撩起眼皮: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蘋摇头,手中也继续梳着。
沈玉娇偏了偏头,看她。
白蘋在她平静明澈的眸光下,垂着眼嗫喏:瞧见了一根白发。
沈玉娇噢了声:就这点事,帮我拔了吧。
白蘋咬咬唇:那您忍着点。
沈玉娇笑笑:拔根头发而已,又不是挨一刀。
头皮很快传来轻轻一下刺痛。
那根白发递到了沈玉娇眼前,她接过,在指尖捻了捻,轻轻呢喃:竟有白发了。
白蘋没敢说,昨日梳头都还没有。
沈玉娇盯着那根白发,却想到了去年,她也曾替裴瑕拔了根白发。
而今,她也长了白发。
看来他们真的都不再年轻了呢。
棣哥儿五岁的生辰,过得很简单。
沈玉娇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又领着他到了裴瑕的书房,站在那个箱笼前,与他说了死讯。
棣哥儿生来聪慧,这几日在外祖家虽被瞒着,但也从大人们待他的小心翼翼,以及闪躲的眼神里瞧出端倪。
及至今日见着一袭黑裙的阿娘红着双眼,他也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