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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对上裴瑕那双平静如潭的利眼,只觉浑身一冷,心里也一阵发虚。
是,这事追溯源头,是因自己一时疏忽而起。
之所以能迁怒于裴瑕,不过那燕王使者恰好是谢无陵,给了他一个发作的由头。
但那使者若非谢无陵,换做旁人,也不会这么难办啊!
思及此处,淳庆帝又有了底气,睨向下首的裴瑕:朕会另派人去会会那个谢无陵。至于辞官一事
他斟酌一番,沉声:晚些你将相印交予朕,待手上的差事与中书省其他臣工交接完毕,便在府中好好休养吧。
那枚相印,白玉雕成,端雅秀致。
三年前是淳庆帝亲手交到裴瑕手中。
裴瑕至今还记得那日,淳庆帝牢牢握着他的手,浓厚眉眼间满是信任与器重:守真,日后咱们君臣一心,共开盛世太平。
不过三年而已。
是人心易变,还是权力腐蚀人心的速度更快?
裴瑕无从考究,只再次朝淳庆帝一拜:臣遵命。
当日夜里,淳庆帝派了他的舅兄,皇后亲弟卢子阳,宴请燕北使者谢无陵和扈洪宇。
除了好酒好菜,还有一座世间罕见的镶满明珠的红珊瑚摆件,以及两名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儿。
那两名身披薄纱的美人儿袅袅婷婷一出来,扈将军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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