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陵端着酒杯,忿忿仰头饮尽。
对座的裴瑕自也感受到对面那时不时就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也是不厌其烦。
若非这种场合不可失礼,他定要上前狠揍那小人一顿,叫他管住那双毫无分寸的眼。
尽管他已克制着心头不悦,但一旁的沈玉娇还是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剑拔弩张的氛围。
她心里忍不住轻叹。
或许三十年过去,只要他们两人对上,仍会这般互不对付?
方才裴瑕已将谢无陵如今的情况大致与她说了。
他能出人头地,得到燕王重视,她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他领着兵将重回长安,实在叫她心下难安。
当年他追随三皇子,已经犯下谋逆大罪。倘若这回又行差踏错,裴瑕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说再次保他了。
叹什么气?
裴瑕温润的嗓音响起:是膳食不合口味?
沈玉娇摇摇t头:没什么,只是没什么胃口。
裴瑕也知她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给她夹了一筷子樱桃肉:那还是得进些吃食,不然夜里胃疼。
沈玉娇嗯了声,朝他轻笑:好,你也吃。
只这浅浅一笑,落在对座的谢无陵眼中,犹如刀绞。
握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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