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也如系着巨石的麻绳,摩擦间越来越细,摇摇欲坠。
君臣间的第二次争吵,在三个月后。
这一年的夏日格外炎热漫长,安西三镇遭遇大旱,又迎来大规模蝗灾,宁州那边霍骁元帅被水匪暗刺,重伤在床,宁州军没了主心骨坐镇,军心紊乱,接连吃了好几场败仗。
军报传来时,淳庆帝大怒,连忙要派兵剿匪。
牵涉军国大事,裴瑕也无法做锯嘴葫芦,再次谏言:宁州缺的不是兵,而是能统领全军的将。
他照往常,引荐了好几员大将,甚至毛遂自荐:若陛下不信他们,臣愿前往。
可淳庆帝迟迟未应。
裴瑕脑中想的是宁州军民处于水深火热,淳庆帝却想到他的太监总管荣庆私下与他说:听说东宫巫蛊之祸时,先帝让裴丞相送皇太孙一杯毒酒。裴丞相偷偷换了酒,将皇太孙送出了宫外。
这件事,淳庆帝其实知道。
因当初东宫那起巫蛊之祸,虽是应国公府起的头,却也不乏他与裴瑕的推波助澜。
皇位之争,没有谁的手能完全干净。
淳庆帝如是,裴瑕亦是。
只看到太子妻族死得那般惨,皇太孙每回见到自己,还会恭恭敬敬喊一声二皇叔。
那时候的二皇子,比现在的淳庆帝还要心软。
一想到那可怜孩子要被赐死,他问裴瑕,可有法子保那孩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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