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亲娘痛哭失声。
一家人赶到医院时,病房已稍微打理过,护士说发现异状时,房里的窗户都不晓得被打开多久了,失了智的老先生大概睡着热了,起床开窗吹风却忘了关上。
北江的冬有多冷不言而喻,憾事也因而发生,她成了最后跟姥爷说过话的人。
「我觉得或许不是意外...而是阿烟爷爷来接姥爷了。」从哭红眼的母亲手里接过姥爷留下的日记本时,沉烟雨凝着窗外呢喃。
王沐雨闻言,泪水更加扑簌簌地落,沉清影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女儿噤声。
「我没乱说...」
她指了指就堆在外头窗沿边的两只雪人,围着红围巾的,是昨日回房怕化了,她说服肖乔笙搁在外头的,另一只或许是肖乔笙半夜起来堆的,眉开眼笑地立在「阿烟雪人」身旁,看着相当快乐。
姥爷的葬礼在几天后举行,按照老人家早立好的遗嘱,火化后葬在阿烟爷爷旁边,清幽僻静的墓园位在半山腰,从山丘上远眺出去就能看见蔚蓝的北海滨。
葬礼结束时,沉烟雨独自抱着肖乔笙的日记,来到坟旁两株合抱的相思木下,树是阿烟爷爷死后,姥爷扛来山上亲手种下的,从此不分晴雨,近乎日日上山陪他的阿烟说上几句话。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时,沉烟雨脑海莫名回盪起姥爷走前那几天,总听他不时哼着的歌,一边追忆,一边也唱了起来,老先生走后,第一次无声地掉下眼泪,晕染开书页上的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