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走到他跟前说,好不容易等到的车,竟然抛锚了。
那是趁风雪来前想要狠赚一笔的黑头面包车,限坐七人,却挤进去十一个,每个人的车费抬高了三倍,简直就是敲诈。但更不幸的是,那辆车开到离风波镇还有三分之二路程的地方发动机冒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只能原路走回来。
“还是一百五吗?”他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算啦。”老云头把他的手摁下去,“钱以后再说,老天不让你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年轻人熟门熟路地走进后院的房门。老云头做好了晚饭端进年轻人的屋子,说自己等会儿要去村子里的张木匠家去喝两杯,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前院的门闩不要销;他房间和前院的灯也不要关。说到这里,他悲凉地解释道,就算是一个人,也要给自己留一盏灯。
年轻人答应了。
收音机的电频杂音像外面的霰雪一样簌簌落下,打在屋檐上、墙壁上。
星靠在床上,在这白噪音中努力寻辨歌声,就像寻找一条缆绳,将他和整个世界拴住。一点点歌声时断时续,唱着什么,星完全听不清楚,但是有了这点柔和而邈远的声音,就证明他并没有被抛弃。
在歌声和噪音之外,他倏然听到第三种声音。
院子里的雪应该没及脚踝了,而脚踩在雪上是无论如何都会有声音的,无论那个人有多小心。星赤着脚轻轻走到门前,贴着门板似乎能够听到门外的呼吸,很显然那人也在侧耳聆听门里面的动静。
星嗅出了危险的气味,回到床上,假装打起电话:“这次行动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没有我的信号,你们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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