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惯性中,他用稳定的手指缝合创口,不允许有一丝缺憾发生。
剩下来的工作由别人来接手,那都是些扫尾工作,不值得他亲力亲为
了。拖着疲惫的身躯,扶着僵硬的腰肢,他缓缓离开了手术室,去旁边的盥洗室做简单的清理,又从私人衣柜中翻出术前放在里面的手机。
手术持续五个小时,五个小时里,手机提示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以及两百多个未接来电。
来自海德堡的邮件说,按照规程,正式的邀请函和聘任书会在三个月之后发过来。
那两百多个未接来电,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他的前妻并没有因为输了官司而善罢甘休,她依然痴心妄想要回女儿。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躲着不见她。现代沟通工具的便利也带来了同等的麻烦,完全地藏匿变得不可能。前妻打不通他的电话,就给他发图片,图片是一只手的特写,手腕上横着一道很深的血口。作为专业医生,他能看出那道伤口还不足以致命。前妻让他在归还女儿和替她收尸之间选一个。
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把两只手埋在乱发之中,试图在疲倦中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为了逃到德国去,他已经做了一切他能做到的事情,三个月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快结果,现在却变得难以逾越。
他坐了很久,回了电话过去,对那个失去理智的女人说:“你不要再闹了。”
“你不能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前妻像是威胁,又像是乞求,“你要为我留条活路。”
“你到底想要怎样?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把孩子交到你手里?”
“我会改,我会好好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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