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不争论,总是自行其是。但结果往往证明他的办法比别人更好。为此张鹏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龙虾酱”,意思是他又聋又瞎又犟。
有了自己的专属绰号,就意味着他正式成为他们的一员。张鹏也跟他们暗示过,这小孩成长轨迹跟大多数人不一样,能包涵则包涵,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冷僻乖戾不好相处,但都把他当成孩子,不会睚眦计较,顶多骂一句“这小屁孩……”
“辣将军”倒了,但周边不缺便宜的饭馆。在一个周末,庄生在张鹏的强烈要求下才跟着去了一家土菜馆,既不说话,也不喝酒,连菜也吃得很少,让左右都觉得硌硬。
张鹏一直都在努力拉近和庄生之间的关系,这一晚他喝了两杯二锅头,手搭在庄生的肩膀上说:“龙虾酱,今天你要是不喝点酒,就等于没把我们当兄弟。”说罢端起杯子,往庄生的嘴边送,“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你醉了。”庄生的嘴躲着酒杯,肩膀挣脱了他的胳膊。
“醉了好,一醉解千愁。”张鹏指着他的脸,脸却对着别人,“这小屁孩啥都好,就是弦绷得太紧,今天我要给他松一松。”
“我不喝。”庄生站起来要走,却被张鹏牢牢按住。“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拿不出手,喝一点会死啊?来,给个面子。”
庄生脸色煞白,紧闭嘴唇。无处可躲时,他的手由下往上打中了张鹏
手里的酒杯,杯中的酒泼在他和张鹏的脸上。
周围的鼓噪瞬间冷却,大家都疑心张鹏要发火。不料张鹏抹了一把脸,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嘻嘻一笑:“这样也算,这不就等于我俩同喝了一杯酒嘛。”
“龙虾酱,过分了啊。”马三缺站起来说道。
庄生站起来,拔腿就跑,把一桌子人都晾在身后。
“这个小王八蛋。”马三缺骂了一句,看到张鹏神情沮丧,立刻转怒为笑道,“走了更好,省得扫兴,来来来,大伙儿喝酒。”
张鹏把杯中的残酒倒进喉咙中,喉结一动,就一仰而尽。
张鹏回去的时候,上铺亮着灯。蓝色的床帘将上铺严丝合缝地团团围住,书页翻动的声音传出来,像蚕蛹一般自成一统。张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简单洗漱一番就上了床。今天庄生确实伤了他的心,让他心灰意冷。他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庄生能够高兴一些,开朗一些。可是庄生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好意。庄生大概觉得有块私密的不受侵犯的领地,比抱团取暖的群居生活更加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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