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揉了揉二世的小毛脑袋,“真棒。”
二世则像无数次吃过零食,蒙受夸奖之后那样,咧开嘴巴做了个狗狗式的笑脸,急促哈赤了几口气,之后骤然衰弱下去。
小狗正在离去。
贺春景不知不觉间脸上湿了一片。
他草草抹了把脸,也伸手握住了二世的小爪子,感受这个由他带到这世界上的小生命,一点点从指缝中溜走,回归到来时那一片虚无未知的领域去。
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两人站得头皮发冷,双脚发麻。在某一次眨眼或是呼吸间,二世圆眼睛中的光彩终究凝固了。
“二世?”
陈藩沙哑地低声唤他。
“乖狗狗。”
二世再没能给他任何的回应。
伸手替小狗合上眼睛的时候,陈藩的手抖得不像样。
贺春景承认自己很少主动去拥抱或是亲吻陈藩,但现在,他用力将人转向自己怀里,上下捋顺对方的后颈,轻声叫他想哭就哭出来吧。
“把嘴唇都咬坏了,溃疡,要痛一个星期呢。”贺春景说话也要跑不跑的,憋着气安慰陈藩。
“最后一个……也没有了。”
陈藩答非所问,可贺春景却懵懵懂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贺春景想起很久之前,和陈藩在一个傍晚发生的零星对话,关于赵素丹带来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和陈藩倏然而逝的童年。
再看监护仓旁边,像是陷入酣眠的这个小小身体,它带着关于陈藩旧时的,关于幸福家庭的希冀与渴望永远离去了。
从此之后,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担当陈藩与旧家庭的链接,那些美好的片段彻底成为虚无缥缈的,梦核的一部分。
贺春景嘴角能尝到咸涩发苦的泪水,这味道一直灼烧着灌到心里去。他敏锐地意识到,陈藩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孤立无援,成为了茫茫红尘中的一个飘忽个体。
果然,陈藩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呜呜咽咽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是最后的……最后的一件礼物,我再也没有了。”
陈藩是个哄人的行家,但贺春景不是。甚至就连他想要有样学样地开解陈藩一下,却发现这事就像普通人去逗笑一个喜剧演员那样困难。
他在这方面又实在笨嘴拙舌,束手无策。
于是贺春景僵硬地站了一会儿,脑筋飞转,最后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从颈窝里把陈藩的一颗大头扳起来,在那张湿漉漉的俊脸上凌乱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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