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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把丫鬟打发走,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把江婉莹的手指掰开,拽出袖口,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要惊慌。”
他道:“你既能看出此行危险,见识眼光远于一般妇人多矣,更当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我虽暂时分离,待回来?后加官进爵,为你和母亲挣一份体面。”
“我日后自有体面,不用你……裴郎,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了去,江南真的去不得,你信我一回!”
江婉莹陷入了深深的恐慌。裴璋虽不如上一世待她那?样疼爱她,但已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即使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他也?从未责怪过她,给予她一份妻子的尊重。
她想,够了。即使没有夫君的疼爱,她有尊重,有地位,日后会是风风光光的诰命夫人,再没有人敢轻视她、欺侮她,足够了。
那?药她喝了好久,日日喝三碗,他们?只差一个孩子!她日思夜盼,怎么一切,忽然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她。
不说圣命难违,此行是裴璋自己百般筹谋得来?的,就算真病了,他爬也?会爬起来?登上南下的船。江婉莹急得唇角燎泡,但这等朝政大事,怎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动摇?裴璋逐渐夜不归府。一来?妻子过于担忧,使他徒增烦扰,二?来?为南下做准备。他日日去刑部和大理寺调取水匪的卷宗,碰巧陆奉也?是这两个地方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相熟,算是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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