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归草种,布袋上都绣着对方堂口的标记——归心堂是片小小的蒲公英,普惠堂是株简洁的望归草。明舒今年八岁,扎着和当年念禾一样的羊角辫,衣衿上别着枚望归草玉佩,是赵承特意找人给她雕的,比母亲那枚更小巧些。
“娘亲,你看这草的叶子,真的朝着北边呢!”明舒举着片望归草叶子跑过来,叶片上的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极了赵承教她画的地图上,连接两地的那条线。
念禾正在给金边凝魂施肥,这些年她的鬓角也染了霜,却依旧保留着写生的习惯,画本里最新的一页,是明舒蹲在药圃里看草的样子。“是啊,”她笑着擦去女儿脸上的泥,“就像普惠堂的望归草,叶片总朝着咱们青石镇。”
赵承如今已是星辰剑宗的管事,每年清明都会带着弟子来归心堂,一是祭拜望舒等先辈,二是送来新收的望归草种。今年他来得格外早,还带了个小男孩,是他的孙子赵砚,比明舒大两岁,手里总攥着本草药图,是李念安当年那本的复刻版。
“明舒妹妹,你看我带什么了?”赵砚举着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蒲公英,绒毛依旧完整,“太爷爷说,这是从剑冢旁采的,当年望舒太奶奶亲手种的那株,现在已经长成一片了。”
明舒接过蒲公英,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白色的绒毛乘着风飞向远方,像无数个小小的信使:“赵砚哥哥,它们会飞到普惠堂吗?”
“会的,”赵砚肯定地点头,“太爷爷说,风是最好的邮差,能把咱们的话带到任何地方。”
两人凑在一起,把蒲公英的绒毛吹得漫天都是,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念禾和赵承站在廊下看着,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赵承手里拿着封信,是赵管事临终前写的,老人走时很安详,手里还攥着片望归草叶子,叶片朝着青石镇。
“太爷爷说,让咱们把‘路’再修宽些。”赵承把信递给念禾,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有力,“他说当年王小虎太爷爷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座山或某个堂口,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人心里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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