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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苞藏在绿叶间,像颗饱满的星子。小姑娘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提着小水壶去浇水,连李念安喊她去摘新熟的樱桃都不动弹。“等它开了,我要寄给苏奶奶。”她摸着苞,眼神里满是郑重,仿佛那不是朵,而是个藏着秘密的宝盒。
阿影站在药圃边看着,嘴角噙着笑。这些年他鬓角也添了些白发,却依旧习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只是腰间多了个布包,里面总装着望舒爱吃的麦芽。“这性子娇,得用晨露浇才好。”他走过去,教望舒辨认叶片上的露水,“你看这颗最大的,就是晨露凝结的,用它浇,魂才欢实。”
望舒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舀起露水,一点一点洒在根上。阳光透过她的发梢,在泥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这年夏天,星辰剑宗传来消息,说玄机子道长仙逝了。
消息是赵管事亲自送来的,他红着眼圈,说老道长走得很安详,临终前还念叨着归心堂的桂酒,说等秋天一定要来喝。王小虎和苏轻晚赶去万寿山吊唁,回来时带回了玄机子的遗物——一本泛黄的药经,里面夹着片干枯的望归草叶子,叶片朝着青石镇的方向。
“老道长心里,一直记着咱们呢。”苏轻晚把药经递给阿影,指尖有些发颤,“他说这药经里有很多治心病的方子,让你好好学学,说你性子稳,能懂里面的道理。”
阿影接过药经,指尖拂过那片望归草叶子,眼眶忽然红了。他想起当年在百药谷,玄机子道长教他辨认忘忧草,说“草木有心,人更该有心”,那些话像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望舒不知道大人们在难过什么,只是见阿影总对着药经发呆,便把自己种的凝魂搬到他手边:“爹爹,让陪你吧,苏奶奶说它能安神。”
阿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凝魂摆在药经旁。紫色的苞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是在轻轻点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