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喊他进驿站,于是点头做道别。
荆州知府拱手回应,又在门口徘徊一阵,远远瞧见二楼的窗户里,有个年轻的青衫男子怀抱一两三岁的孩子轻哄,于是伸脖子、垫脚尖,想看得再仔细些,却被门口的铁甲侍卫警告,不得不讪讪赔笑、步步后退。
直退到庭院之外,上了马车,知府左思右想颇为不安,招来师爷参谋:“方才那话,可是点我?”
师爷双目露精光、两边太阳穴鼓起,显见是个练家子。
“世子外祖母乃镇国公主,生母为郡主、生父乃武威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天底下什么好物恨不得全都捧到失而复得的世子跟前,哪里稀罕大人您精心准备的玩意儿?这回又是打着办差的名义下来,总不能叫人抓住玩忽职守的把柄。”
知府急问:“那本官该如何?”他想一想,想出个馊主意:“不然,悄悄请赛仙儿到驿站唱曲儿?那可是江湖昔日第一美人,老爷我都没能成她入幕之宾……总不能不怜香惜玉吧!我记得世子认回侯府之前,是江湖人,那等人物能和赛仙儿没点交集?”
“不可。”山羊胡摸着胡须:“大人可知这赛仙儿曾是谁的红颜知己?”
知府:“谁?”
“衡山派云山君陆延陵!”山羊胡压低声音:“那陆延陵是衡山派大师兄,人称云山君,十七岁便以回风落雁剑法扬名江湖,人生得俊秀飘逸,更有霁月光风的美名。直到三年前,已灭门的绍兴首富之子庄晓云于论剑大会戳穿陆延陵乃多起灭门惨案的幕后真凶,由此身败名裂。咱们这位世子,当年便被衡山派收做弟子,和陆延陵是师兄弟的关系,打小一块儿长大,原是相当敬佩陆延陵,万万没料到陆延陵一直在世子的饮食里下些堵塞经脉的药物,致使世子不能习武、不受门派重视。”
知府奇道:“陆延陵他为何这么做?”
“因为此人忌贤妒才。”山羊胡说:“衡山派掌门是探过世子的根骨才将其带回去,十岁之前,任何武功路法到世子这儿都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还独创一招剑法,那时便小有名气。衡山派掌门极为重视,俨然当继承人培养,哪料此后泯然众矣,经脉越长越堵,还以为是看走了眼!”
知府:“后来如何了?”
山羊胡:“那陆延陵被戳穿,成了武林公敌,世子更与之决裂。再后来被挑断经脉、废掉武功,逐出山门,从此下落不明。”
知府后怕:“还好你提醒我,否则得罪世子真不知该怎么办。”随即烦恼,“那不是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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