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像引线般直接将民众的情绪点燃了,他们纷纷掷出手中的石块,烂菜叶,甚至还有人带了猪粪和鸡屎,或愤怒的高声叫骂或悲恸的大声痛哭。
在一片嘈杂之声中,魏镜澄干脆利落的“行刑!”二字犹如一道惊雷。
几个脑袋骨碌碌的滚落下来,那些叫骂和痛哭又化作了欢呼。
昌余县阴了这么多年的天,终于晴了。
麻线坊的小娘子们也来了现场观刑,按理说应该是血……腥可怖的场景,可她们几乎都是被这批土匪所害,看着那几个面目可憎的脑袋被砍下来,压在心中的阴霾也彻底消散,只余一阵爽快。
相信伴着这爽快的心情,往后的日子也能过的更加好些。
麻线的生意很快就步入正轨,现在侍卫们几乎已经放手不管了,所有事情都是小娘子们自己去做。
一群姑娘住在一起到底会惹人觊觎,前几日曾有不怀好意的男子过去在口舌上讨些便宜,侍卫们还没来得及赶过去,几个性子比较彪的小娘子便自己挥着割植物时用的镰刀将人赶走了。
徐灵鹿去院中看过一趟,因为经常在日头下劳作也不被限制吃食,姑娘们的身型越发的健壮,皮肤也较刚从青楼中出来时黑了些许,但丝毫无人在意,原本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绕在她们身上那谄媚羸弱的讨好之气如今已经去的一干二净,小天师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他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那就是花少梁。
自打花街被他们肃清之后,这位花校尉失魂的症状就更严重了,白日里看起来很正常,公务上亦能处理的一丝不差,可一到夜里他的行为就变得无比诡异。
前面几日一入夜他就只身一日去往明月楼,倒也不做什么,就是持着蜡烛,先在楼下的厅堂中转悠一圈,再到楼上的房间挨个巡视一圈,他的属下还以为花校尉领了什么机密任务,每晚须得独自去明月楼巡查,但事实却是徐俊华和魏镜澄这边根本顾不上明月楼,更不要说给花少梁下任务了。
巡查了几日后,他的行为便越发的离谱起来,一进明月楼的大门就直奔那间紫色的厢房,将随身带着的蜡烛放在卧房内的妆镜前,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镜中的烛火,口中自言自语的述说着对瑛娘的思念之情。
一开始烛火一熄花少梁便会从恍然中回过神来,可后面几日等头支蜡烛熄了,他便又再续上一支,就这么一支接着一支的续,幻境前守着的徐灵鹿都撑不住睡了过去,花少梁却还依然能对着镜中的烛火说着重复了无数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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