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来负着两家仇孽,还是不出生的罢。
她只怕生出这孽种,会致宋华胜淡忘去血海深仇。
至于一月后,大理寺谳定宋氏谋逆之案,牵连着宋氏全族悉数的命脉。
秦氏无奈叹气,日夜祈祷着姑苏宋氏那边,莫要被圣上查出丝毫端倪。
愁苦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
白芷跟随宋华胜身后出了梅兰苑,瞧见她恍惚神色,恐她生出自尽念头,忍不住相劝道:“大姐儿,莫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亭榭楼台,雾凇沆砀。
倚玉阑而望,俯面清如许,悬垂着少女翠眉蝉鬓的涟漪倒影。
宋华胜闻言悲怆笑道:“白芷,你当真认为,我的命由我自己掌控吗?”
一面是宋氏一百三十四口性命的担子,另一面是沉云锦掌中制衡宋氏的棋子。
她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白芷替宋华胜披上厚毡斗篷,轻声细语道:“不论如何,奴皆愿姐儿能做自身欢喜的事儿。”
“白芷,我欲逃走。”
过于清癯的腕骨绷紧,握住掌心温润的玉牌,宋华胜眸色微动,这为昨夜她趁沉云锦不备,从他身上偷来的出城腰牌。
无论逃去哪儿都好,温饱也好,清贫也罢,只要能远远地逃离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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