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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羞于启齿,而是因为气得、难受得说不出话,如鲠在喉。
“我想杀了他,我到现在都想杀了他,可我不知道那是谁,那个人竟然这样侮辱我,把他撕成碎片煮汤喂狗都不过分!”她咬牙切齿,很快的,声音又回归颤抖与脆弱,“但是根本找不到……根本不知道那是谁……也没人想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惦记……”
福葛抓紧她的袖子。
她停顿好几下、哽咽好几下,福葛静静听着,他的手在抖。
“凭什么。”她说,“凭什么那个烂人可以好好活着,法律就是要惩罚这些烂人,否则为什么存在?凭什么受害者就要忍着,加害者可以任意逍遥。”
“哈哈,最搞笑的是,我妈居然说不可能,因为别人根本看不上我——强奸犯根本不挑人!老人他都敢上!我能说什么呢,连最应该信任的亲人都不当回事,自己算什么?连去妇科看生理期都要说自己没有过性生活,因为我妈觉得被人知道自己女儿被强奸很丢脸!”
“……!”
福葛流下了泪,他感受到她憋在胸腔的痛苦、为自己的命运愤懑不平。
他也想过,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那样对他,别人的家庭幸福美满,自己却是一个拿来长脸添面的工具。
没人真正理解他,纳兰迦有真正爱他的母亲,布加拉提声称亲人是有爱的,即便他说了自己的遭遇。他只在面前这个陌生人身上体会到感同身受,原来在地球的另一边、在时间跨度的另一侧,也有一个人和自己有同样的过去与感受。
同样的痛苦,同样的茫然失措,同样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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