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将稻米亩产计为三百,按律取走“一”,每亩农户还能自留二百七,是不是觉得还可以?
可实际上,条律到了府城,府城的老爷也要吃喝,于是亩产被变为四百,然后到州郡,再到辖县,层层下来,起码要翻到五百多,这会子的“一”就是五十了。
这些多出的部分,以‘火耗’‘输储’的名义叠加上来,无论天旱雨涝,瘟病虫害,不会消失,不会变少。
到征收时,差役们再挑剔一下成色和湿度,压一压秤脚,五十随随便便就跳到了六十往上,甚至七十!
可哪怕是最低的三百,也只有盼着风调雨顺无虫无害才能遇上。
常平县上半年小旱,大多数人的亩产都在二百出头,去掉六、七十,还能余多少?
瓦山村下半年雨水比上半年略多些,哪怕家家换了高粱种,所得粮物也仅比上半年多一点而已,毕竟种得晚,出苗时又是高温旱天。
家家户户怨气冲天,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睛不错地盯着差役手上测湿度看成色称重量,最后咬牙看着一家人起早贪黑,挥洒半年的汗水被一车车拉走。
粮仓只剩浅浅一层,想要撑到明年夏收,顿顿碗里就不能有硬的了。
年下猫冬还能忍,明年春耕夏种活那么重,饿着哪有力气呢。
于是村民们疯狂地上山采野,下河摸腥,只要能进口的,都要拾捡回家。
现在多储下一碗,明年家里就能多顶一天。
事莫非和冬冬没有再参与,家里留的口粮已足够了。两人与上半年时一样,小心窝在北山脚,不去碍别人的眼,更不去抢别人的食。
再次送菜正是重阳的前一天,莫非带回了亲娘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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