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内博司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吃饭的动作很机械。
听着父亲虚伪的献殷勤,源内博司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用力收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母亲病重那天,医院说估计坚持不到晚上,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那时十一岁的他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却说:【“我有个大生意要谈,应该赶不回来。你跟医生说要多少钱都可以,尽量挽救你妈妈!”】
钱钱钱。永远都是钱。
钱难道能买来母亲的命吗?
他宁愿回到八岁以前,那个一家人挤在三十平的房子,每天吃白水面配咸菜的时候。
起码那时的父亲会关心家里人,会因为妻子发烧顶着老板开除的威胁也要请假照顾妻子,即使后来真的被老板辞退了,也没有后悔。
而不是现在这样——
一股刺骨的冰凉突然从脚底环绕,顺着脚踝爬上大腿。
源内博司身体一僵,瞳孔震颤。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
‘嘻嘻,找到了,找到了。’
宛如女童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源内博司缓慢的、低头向下看。
一个全身发紫,脑袋有篮球大,身体却干瘪细小,像极了发育不良的婴儿的咒灵抱着他的腿,两只没有眼球的黑漆漆的眼眶留着一行血,嘴角咧至耳根,笑嘻嘻的抬头望着自己。
源内博司恍惚间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刚吃下的食物在胃里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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