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反过来说,我还有些私心。
你说吃斋念佛吧,阿沅一点不会,陪我往蒲团前一跪,他除了知道闭起眼睛念‘阿弥陀佛’之外,其余一窍不通,就这么一人,日子却过成了个和尚。
这些年,一点儿风言风语都没有,就像周身四面竖起了墙,墙外头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你母亲,算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位和阿沅的名字一块并排出现的女子。
我当然知道‘不真’,但能瞧见那墙塌了一角,还是欣慰不已。
做父母的,诚然已经接受了阿沅不再议亲,但也盼着他岁数渐长,能……”
说起这些事情,敬文伯夫人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呢?”敬文伯夫人道,“人这一辈子,都是被名声所连累,可那名声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就像你母亲,她闺中那些全是污名,我很佩服她,她自己走出来了。
机会合适时,也请你母亲替我们点拨点拨阿沅,让他能够看清楚,名声只是外头强压下来的,不是老天爷就给批了那样的命。
他可以一辈子不娶妻,但不要一辈子惦记他那破名声。”
阿薇听得很认真。
说来,她其实见过形形色色的老妇人。
市井乡中,高门后院,可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敬文伯夫人这样的。
温柔、和煦,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有坦然释放的善意。
也许,她的祖母金太师夫人也是这样的吧。
只是,阿薇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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