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炀在这刺穿皮肤钻入骨髓的痛苦中咬牙韧持,无声念了道诀,孤注一掷地将手上的锁链往前一扔,但它只是轻飘飘划了个弧线,“吭”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板上。
而这对凶煞却是个大好的征兆,它们像是没有了任何顾忌,湿润的长舌舔过嘴唇,落下了湿哒哒的涎水,长而扭曲的臂膀死死勒着面前人类脆弱的脖颈,享受着他最后的挣扎。
蒲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紧促,胸腔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如风箱般老朽的呼吸声逐渐微弱,最后几乎消散在夜里。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蒲炀曾经戴过一根红线的无名指,几乎是为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窗外雷声乍起,一缕白光直直冲破窗户,凶煞的触手瑟缩往回收,像是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缓慢地扭动着往后退。
它嗅到了……那是埋藏在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味道,来自它的后方。
下一秒,凶煞笨拙地转动身躯,本应该灵活异常的触手此时像是被火烤着了,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令人呕吐的味道,但它们根本不敢动,整个煞如同静止般望向门口。
门口站了个人,长袍染了点白光,映出本色的红,他似乎笑了声,可谁都知道那一双隐在黑暗里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一种极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凶煞们沉默着扭动雾气想要逃离,可却在霎时之间被定在了原地。
它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形极高的人踩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慢慢走到在昏倒的人类面前,然后俯身,长臂微弯,袍尾扫在地上,轻松将人抱了起来。
他似乎低低叹了口气,对怀里的人说:“来晚一点,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来人掌心拢过蒲炀指尖,上面便立刻血迹全无,洁白如初,然后他才分过眼神看了眼地上,长指一点,几滴液体便滴落下去,掩盖住了原本的血迹。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过身后那团恶心的煞物一眼。
而银链清脆的响声顺着走廊远去,逐渐消失在夜里。
那是凶煞们最后听见的声音。
青衣粉墨初登场,一出好戏上台来。
“终于醒了?”
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蒲炀入眼便是泰宁那张皱纹遍布的大脸。
……
泰宁看着又闭上眼装死的病号,不满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没,”蒲炀还是没睁眼,“你离我远点。”
“现在开始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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