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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生摇摇头,咽下嘴里的馒头,喝了口水才回答:“我认识字。”他顿了顿:“我从景洪走到昆明,没买票。”
顾北武目测他已经有了一米五左右,不买票那就是逃票上的车,他一个小孩子也买不到票。
顾景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看了看周善让的背影,从贴身的背心里掏出另一个信封给顾北武:“他让我带了三百块钱,说明年肯定来接我。”他顿了顿:“我还要回去找我妈。”
这个他当然只能是顾东文。顾北武还没想好怎么安顿这个孩子,但这么一笔巨款肯定不能放在他身上,便收了下来,又朝他伸出手。
顾景生愣了愣,默默交出裤袋里的胶刀:“我吓唬他的,这个双刃凿口,都没磨过。”
顾北武仔细端详了一下,用放钱的信封包住胶刀收了起来:“你也会割胶?”
“嗯。两岁就去割了。我妈身体不好,割一会儿就晕,不割胶就挨打。”顾景生默默地拿起第四个馒头:“我还能吃一个吗?”
“你吃。”顾北武的眼睛发涩,两岁的孩子就不得不去割胶,可想而知他妈妈的处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现在还去割胶吗?”
“嗯,跟他一起去。”顾景生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个孩子,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一开始来景洪,不肯穿高帮的套鞋,进了林子,被虫咬烂了腿,恶心死了,还不肯出林,要不是我妈,他腿得锯掉。”
顾北武眼皮跳了跳,倒又放了心,看起来他虽然不认顾东文是爸爸,关系却也不差。周善让把白菜汤放到顾景生手边,对顾北武笑道:“我去刘主任办公室给我爸回个电话。晚些到病房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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