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清平啊!”
张双那只浑浊的右眼转了又转,摇头道:“我现在看什么都看不太清了,你真的是白老弟?”
祁禛之忙叫来军医,为张双瞧伤。
这人在今年年中天奎遇袭时伤到了大腿,后来毕月乌事变,金央南下,兵府应接不暇,他那伤也一直没能养好。如今拖到了现在,整条腿都已变得黢黑腐烂,无法医治了。
傅徵踩着雪走到张双身边,问道:“你认得赵兴武吗?”
张双茫然地想了想,回答:“赵骑督的弟弟?他已经战死了。”
这话说得傅徵和祁禛之一阵哀戚。
当初几人都还在那座小宅时,天奎虽不算富足,长河坊中的贫民时常吃不上饭,但生活也算是安定。可当战争来临时,就连曾经贫苦却安定的生活都成了一种奢望。
“走吧。”高宽跟在祁禛之身后,低声道,“如今北边接连打仗,民不聊生,再在这里看下去,也救不了他们。”
祁禛之终于把视线从张双那条化脓溃烂的伤腿上移开了目光。
“他活不过三日了。”走远后,傅徵说道。
祁禛之闷声回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