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奎镇。
杭七几个起落间,犹如一只鹞子,从院墙外飞身跃进了暖阁。
炉子烧得火热,刚一进屋,杭七的额头上就已冒出了一层薄汗。
“将军醒了吗?”见屋里黑着灯,杭七轻声问道。
杭六正拨弄炉子里的香灰,听到杭七进屋,便点点头:“刚醒。”
杭七蹑手蹑脚地走进里间,看到傅徵倚在床头,半张脸隐在床帏间,不见神色好坏。
“将军,”杭七小心叫道,“我给您把灯点上吧,四象来战报了,小郡王……似乎知道您回了天奎。”
“子茂?”傅徵睁开双眼。
“是。”杭七应道,“您……要给他回封信吗?他现在已是孟伯宇帐下的参谋了。”
“不了。”傅徵摇头,静静地等着杭七点灯,“战报上写了什么?”
“据说是胡漠王庭出了大事,”杭七知道傅徵看不了两行又要头晕,于是直接说道,“老拔奴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内斗,在怒河谷狭路相逢,打了个两败俱伤。老拔奴气得犯了病,禁了二儿子的足,结果老二亲部造反,把老拔奴杀了。”
傅徵抬起双眼,目光飘向跳动的火苗:“胡漠要变天了。”
“谁说不是呢?”杭七道,“那老拔奴一死,胡漠非得斗个你死我活才算罢休。将军,你觉得,谁会赢?”
傅徵良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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