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郑刀灌了二两黄汤,在铁栅栏外睡得犹如死猪。祁禛之故意撞翻了他的酒壶,临走前,又丢了支火把。
也不知那死猪有没有被烧死,祁禛之在心中想道。
“不过我看这画像上的祁二公子大抵和他本人不怎么像。”杭七一句话打断了祁禛之的思绪。
祁禛之僵硬地问道:“七哥见过他?”
“祁二郎嘛,我在红杏院底下远远地瞧过一眼,人长得像个小娘们似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就这里就这里,”杭七指了指祁禛之眼下,“乌黑发青,一看就是个内里虚浮、外强中干的酒鬼。”
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祁二公子内心无语,他一把拍掉杭七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让这个明显矮了小半头的人滚到一边去。
杭七大笑,拎着火烧扬长而去,留下祁禛之在原地和自己那副完全不像的肖像画大眼对小眼。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画像中的人脸颊已打上了金印,而自己则是在打金印的前一天就已逃之夭夭。
呵!祁禛之一笑,果真是一帮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就按这画像,找到明年也找不着他祁二公子。
想到这,祁禛之愉快地买上了两个驴肉火烧,回内宅当值去了。
内宅还是那个静悄悄的样子,来往仆妇皆垂头低眉不敢大声言语,仿佛恐惊天上人。
祁禛之提着火烧,像尊护法似的杵在院子当中。
赵兴武说那人自从进了内宅,就连门都没出过。可是,不出门,自己怎么见他?怎么跟他说天奎镇饥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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