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摇摇头,苍白消瘦的面庞上还染着不正常的潮红,虚弱沙哑的道:“不论她该死不该死,现在杀了她,引来的只能是天子与王爷之间更早的决裂,说不定还会给天子一个给王爷判定罪行的办法。天机子果真还是巴不得想让王爷与天子彻底来个对决。”
如今城中戒严,四处搜捕她这个“逃犯”,秦宜宁不免在想,若是天机子没有杀了李贺兰,只是将人打晕,或许情况不会如眼下这般风声鹤唳?
不过也没什么差别,李贺兰只是一个筹码,就算没有她的死,李启天照旧也不会放过劫狱这个罪名的。
这个时代,还不是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子若说有错,谁敢说半个不字?
“好了,王妃,您别想那么多了。眼下不管天机子是怎么想的,您只管养好身子便是。这一次咱们一同被抓,我们都没怎么样,可只有您,闹的满身是伤。”
冰糖说着声音都有一些哽咽起来。
秦宜宁多少年来没受过的伤,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屈辱都在这一遭尝了个遍。她们这些人整日关在牢里,冷一点就受不住了。可王妃还要被放在站不能站蹲不能蹲的囚车里,冒着大雪去游街,出身名门的女子,却要满身狼狈的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若是个心思窄一些的,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堪屈辱……
“我好好养着便是了。”秦宜宁见两婢女都又要哭了,赶忙柔声劝道,“我这不是也没事么,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还说没事?这身上的鞭伤怕是要落下疤痕的!还有手脚上的冻伤,若是弄个不好,往后年年都要犯病,王妃,您金枝玉叶,何曾受这样的苦!奴婢有时候真想您当初要是不嫁给王爷就好了!嫁给个寻常贩夫走卒,有您的智慧,做个富家太太日子也能过的风生水起,可现在呢……”冰糖心疼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眼泪却不听话的往外掉。
寄云虽是逄枭送给秦宜宁的人,可这么多年来追随秦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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