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应知、樊听南、荀庾、谢安四位郡守,其中,谢安是太子太傅,其背后是曲州老牌八大世族中的谢氏一族,是根正苗红的保皇党,有他在,辽西郡自然不会有任何异动;应知曾是当今天子的小黄门,与天子情同手足,对陛下的忠心可见一斑,有他坐镇华兴郡,华兴郡必然是实打实的保皇派;彰武郡郡守樊听南,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可昭日月,再加上他是陛下的死忠,前些日子又响应平田大政,上交了私田和私兵,彰武郡的问题,也不大。
这里面,唯一让我深深感到忧虑并持怀疑态度的,便是始终把家族利弊放在首位的荀庾,这种人是极端的家族主义,为了家族的荣辱兴衰,可以漠视他人生死、可以不顾个人荣誉,只要有复兴族业的契机,荀庾绝不会轻言放弃,其人之用心是好还是坏,着实难以捉摸。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轻一叹:曾被曹操曹孟德盛赞为‘帷幄至妙,王佐之才’的荀彧荀令君,居然会有这种大气不成
、小气难受的后人,也难怪荀氏一族会家道中落,成为二流世族。
一叶知秋,也难怪当年文烈天下、风头无二的曲州八大世族,会落得个偏居一隅、子孙凋零的可悲下场。
一路行一路思,一路感悟,没过多久,我便来到了赤松郡首府,扶余城。
站在扶余城前,一桩夏老大在醉酒时无意说出的小事,浮上了我的心头。
据说,父亲刚刚抱着我回到凌源城时,当晚即与爷爷交恶,离家出走北城,在爷爷故意掣肘之下,父亲穷困潦倒,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只能抱着我东蹭一口、西蹭一口,恰逢新年交际,家家户户屠猪杀狗,聊着如何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可再不能吃那噎人的蛮头。
此时,父亲却抱着我窝在破庐内,拿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蛮头,中间夹了个鸡蛋,小块儿小块儿地喂我,美其名曰‘大鱼大肉吃惯了,倒不如来一些农家伙食’。
那天,父亲婉拒了所有邻居的盛情邀请,抱着我在不挡风、不挡雪的破庐中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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