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离躯壳。
直到很多年后,青年再次回想这一天,给出的评价依然是“不如死了痛快”。
那种感觉就像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身上,从指尖泛起的麻意由上到下,从脚到头,每走一步都是一千根针刺向他。
等他忍着剧痛终于挪到沈雪迟的床前时,男人还闭着眼,身上被包扎得严丝合缝,虚弱苍白得像一片纸,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变白、透明。
春归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产生一种把氧气罩绑在他脸上的暴躁想法。
似乎只要不取下来,沈雪迟就能一直活着。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同意什么扯淡的自由,强行把人关在家里,锁在床上。
青年深呼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想用笑容面对沈雪迟,转过身的刹那眼泪却最先涌出来,他对上病床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
沈雪迟醒了。
正在对他笑。
春归的人生字典里在遇见沈雪迟后才添上了手足无措这个词,这时他正手足无措地想要摸摸对方,但发现沈雪迟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能摸的,只好改变方向提起床头的水果篮子。
他说:“沈雪迟,你再撑个几天行不行?我不喜欢吃水果,你要是走了,烂了就浪费了。”
沈雪迟不说话,只虚弱地看着他笑。
氧气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春归知道他的笑容是何种模样。
永远是一副温吞的,嘴角微微弯到十五度。睫毛浓密又长,还生了对多情狐狸眼,眼尾上扬,偏偏他的眼睛里装不下任何人,但仔细凑近瞧,里面还是有春归的。
沈雪迟的食指轻轻抬了抬,这已经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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