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老师问你话呢!小妮子花那么些钱去学校,不好好上还不请假!”
声音震得院里那棵大树都掉了几片叶子,树下的小男孩仍事不关己地在玩,也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
池澈影没料到她会这样,皱着眉拦她,“我是问您。家里有农活也能体谅,但怎么能不让她上学呢?”
“诶唷!是小桃自己不乐意去!”
辍学被美化成旷课,缘由也从家里强迫变成了孩子叛逆。
她喋喋不休了一大堆,聒噪地重复:“小桃一个女孩子家家,读了有啥用!她又学不成池老师这样——”
池澈影面无表情打断她:“初叁还属于义务教育,她有受教育的权利。”
妇人被这说辞唬住,张了张干裂的唇,知识分子在这里天然自带光环,她不敢和池澈影说那些蛮不讲理的话,只赌气似地撂下一句,“那就读呗,又没拦她。”
池澈影使劲压下嘴角的冷笑,忍住没有来串国粹,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跟她说说,您可千万得盯着她上学。”
段小桃驼背站着,局促地看地面,快要将自己埋进去,等面前沉默的池老师批评她。
院子里下午还很闷热,手捂在橡胶手套里能流一手套的汗,段小桃视野里的空气扭曲变形,忽然想到池澈影来岚山中学那天,她因为在山路上摔了一跤,几乎迟到,和她前后脚进教室。
她穿得很简单,但干净利落,和这里所有人都不同。
而她带着膝盖上的泥印,虚握遮住磕破皮的手心,坐在教室第二排靠墙,听她说来自江州市,毕业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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