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种时候她母亲便会蹲下身子把她抱进怀里,那怀抱不像父亲一样宽厚有力,却是同样和暖温馨,让年幼的她感到妥帖又安谧。
“回,当然回,”母亲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儿,“再过几天就回了。”
像这样的对话她们往往要重复上许多遍,直到彼此都说累了父亲才会回来——每次他看上去都很疲惫,身上还时常带着伤,平时一向坚强的母亲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掉泪,伏在父亲怀里低声抽泣,要父亲柔声哄很久才会好起来。
1927那一年也是一样。
父亲没在家里过年,出了正月才回来,而直到他回来的那一天窗外令人心惊胆战的枪炮声才终于停止,让人勉强能透一口气。
“……都结束了?”霁时听到母亲迟疑地问父亲,神情看上去有些悲伤,“赵将军他……?”
父亲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母亲也跟着不说话了,晦涩的沉默让年幼的她无法猜透。
她会做的只有试探着走到父亲身边拉住他的手,他像是才回过神、深邃的眼睛还是暗沉的,看到是她以后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接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她坐在父亲的臂弯里也别提有多踏实,抱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笑,只觉得她们一家终于又能过上平平稳稳的生活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又有许多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
大概是四月,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的秀知姨忽然不见了踪影,母亲忧心忡忡,一直央着父亲派人去找;父亲的眉头也皱紧了,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家里书房的灯彻夜亮着,刚刚安静了没几天的窗外又开始出现尖叫与厮打的声音了。
“怎么会这样?”她在夜里做了噩梦,走出房间想去找父母一起睡,却在途径书房时偶然听到母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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