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一进门就听到女人的痛呼声,从二楼最里面的套间一气传到了大门口,他于是越发紧张不安、比十多年前自己头回上战场还要惶恐,一边大步往楼上去一边不回头地安排张颂成去外面叫医生,后者心想将军真是糊涂了、明明好几天前就从仁济医院请了四五位医生护士到家里准备,如今还能再请谁?
在房间里被生产之痛折磨得满头大汗的白清嘉却还不晓得自己的丈夫已经回来了,仍在不停地问身边的人他到哪里了——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吃过这种苦?没经历过生育的女人总不会知道其中的艰辛,就是被人把骨头一节一节拆开再拼上也不会比这疼得更厉害。
在房间里帮忙的秀知瞧见她家小姐疼得脸都煞白了,心中也是又疼又急,刚要答一句“在路上了”应付一下场面,一转头却见将军急匆匆地推门进了套间的门,于是话赶紧一转,大声告诉白清嘉:“回了回了——将军回了——”
就这答话的功夫徐冰砚已经赶到女人身边了,她正疼得昏天黑地、眼前都冒出了一片金星,下一刻人却忽而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气息特别不稳,罕见的慌乱。
“清嘉……”他正低头牵起她的手亲吻,“我就在这,我就在这……”
其实他又不是医生,这时候来或不来又有什么分别?她也知道的,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是会觉得安心;她快没力气了,骇人的疼痛一刻不停地蔓延泛滥,让她都没法紧紧抓住他的手,只能断断续续地要求:“你抓着我……别走……”
他当然不会走,就算在场的医生反复建议他离开产房他也没点头,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在她身边陪到晚上九点,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在房间里响起,被折腾得憔悴疲惫的女人几乎就要晕在他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一贯坚强冷肃的男人竟在那一刻红了眼眶;医生抱着他们的孩子走近,十分欣喜地向他们道贺:“恭喜将军恭喜太太,是一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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