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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丧气,她二哥便躺在病床上劝她,说:“父亲是什么人你还不晓得?他若真是铁了心要撮合,你跑到美国去也没用,留在上海就能避开徐家人了?”
很是有理。
“那我也不想去,”白小姐坐在哥哥的病床旁撇嘴,“何况你不去我心里总是有些慌。”
这话把白清远逗笑了,一双狐狸眼中透着得意,说:“前儿在赌场不是还骂我吗?如今又舍不得了?可见我还是个好哥哥,招你待见的。”
白清嘉听言呸了一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打岔说:“你还好意思再提赌场?父亲不在上海,你可真的不要再惹事,不然都没人能替你兜。”
“我能惹什么事?”白二少爷风流地摆摆手,“父亲回来之前我就只听听戏逛逛园子,这总行了?”
惹得白清嘉又是叹气,再没话可说了。
而就算白小姐再不情愿,月底启程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他们要从上海出发,先坐火车到南京,再换车顺着津浦铁路到天津,最后还要再转一次,从天津走京奉线到北京,路途周折,前后统共要花去两三天的工夫。
这天一大早白公馆楼下就来了车,徐隽旋亲自来了,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西装,满脸的喜气洋洋,白公馆有多嘴的下人还在偷笑,说徐二少爷今日像个新郎官儿。
白清嘉自然反感,去车站的路上特意想法子跟大哥大嫂和侄子侄女儿坐了同一辆车,全程都没跟徐隽旋说过一句话,只是眼风又颇为活络,无声地前后扫视了半晌也没看到那个一直穿着军装的男人的影子,眉头于是又暗暗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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