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才转身跟着佣人去找父亲。
她原本还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叫自己过去,等见到人了才终于晓得原因——原是徐振徐将军亲自来了,身边还带着她的“未婚夫”呢。
徐将军如今可算是大总统的左右手,手下盘着皖、鲁、沪、浙四省的势力,货真价实拿着枪杆子。国字脸、极浓的眉,不太高但很结实的身材,与白宏景年纪相仿,但因掌兵而更带煞气,与后者并立时显得更有压迫感。
他儿子徐隽旋却似乎未得父亲的真传,二十九岁了看起来仍是油头粉面,据说是长三书寓的常客,若偶有一日兴致来了,说不定还要钻去花烟间那样的下等妓寮寻寻快活呢。可惜这人是风流还是下流有时端看一张脸,譬如白二少爷便可算作风流的典范,而这徐隽旋由于长相平平且人中旁生了一颗很丑的痣,就算是彻底与这二字无缘了。
白清嘉随佣人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对父子,而在看到他们之前,她先一步看到的却是那个在码头出现过的男人。
……徐冰砚。
他就站在徐家父子身后,恰好是室内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让人有些看不清;可偏偏又很显眼,因为全场只有他一个穿着军装,依然是不扎眼的灰蓝色,对于一场上流的宴会来说显得有些过于简陋和肃穆了。
——像是一株注定与锦绣无缘的松柏,不得不短暂踏入花团锦簇的娑婆世界。
她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结束了那短暂的一瞥,随即默不作声走到了父亲身边。
“清嘉,”白宏景难得兴致高昂起来,脸上有些红光,“来,来同你徐伯父问好。”
白宏景与徐振的关系说起来倒是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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