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亲王来时,皇帝方见完博答哈,荣亲王与博达哈相视一笑,殷勤道,“春色到了五六分,主子这几日召博大人召得勤,想来是好事将近?”
博达哈忙说不敢,“是寒食清明将近。万物洁齐,吐故纳新,春和而景明。奴才已经盼着桐花万里,雏凤新声。”
二人又互相见礼,博达哈这才在德佑的接引下,往养心门去了。
平亲王听不懂他们在绕些什么,拽住荣王的袖子问:“寒食禁火,清明祭祖,你两个怎么还能聊得这么高兴?难道还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心思,要把谁送进去?”他忽然福至心灵,“哦!他是舒公的学生吧!”
荣亲王充满怜悯地望着他,“你这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平亲王虽然很不满他这大哥哥的故弄玄虚与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很好性子地接住他的话头,“谁啊?”
荣亲王十分恭敬地将手拱了拱,遥遥回忆那人当年的风采,十分感慨,“当日乾清宫里撒泼打滚放屁第一人,抢了你画的好哥子。他没去上驷院前,约莫也就是你这个样子。”
这话到底是夸他呢,还是笑他呢?按道理乾清宫里撒泼打滚放屁的确是一件比较威风的事情,等老了还能跟儿孙夸耀几句,至于什么强抢名画、去上驷院么,真不是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人事。
平亲王还在这里左思右想,苦苦揣摩,养心殿的帘幔早已掀起,荣亲王没有再理他,径自往东暖阁去了。
皇帝就站在御案之后,迎上明窗所透进来的天光出神。春天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早晨起来看天色,还以为又是个晴天,谁成想到了午后,云就渐渐厚起来。老爷儿不肯露出他的金面,躲在重重云翳后头,些微现出一个鹅蛋似的模样,白晃晃的。
荣王并不着急见礼,却也心疼。当真是憔悴,强撑着体面见完博达哈,看这满面萧条的模样,应该没睡上什么好觉。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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