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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贵妃仍然是大度而和气的言辞,“宁妃得圣心眷顾,亦是咱们六宫之福。”
瞧瞧,这话听着多么牙酸。顺贵人与穆嫔悄悄换了个眼色,撑着一口茶没喷出来。贵妃的为人,委实算不上大度,只是能撑着场面,不在明里发作罢了。宁嫔,哦不,现在是宁妃了,从前就是懋贵妃的爪牙,贵妃提携着她,从贵人抬举到了嫔。没料到今儿居然是自己人开始窝里斗,贵妃免她们安的时候就是怏怏的,想必昨儿夜里也是翻来覆去,不爽得睡不着觉吧!
贵妃没打算多话,再闲聊了几句,就让她们散了。妃嫔们行礼后结伴离去,倒是新晋的宁妃还落在座上,巴巴儿看着贵妃,酝酿着泪意就要哭着跪下来请罪。
贵妃再也掌不住神色,耷着眉眼,连看她都嫌乏。见她要哭,抢先一步撂下了话,满是厌恶,“我累了,没心思与你说话。芝瑞,送客。”
芝瑞将宁妃只送到廊下,便顿住步子,尖起嗓子,将腰象征性地弯下了些,“贵主子的旧疾昨夜里发作了,奴才得赶快回去侍奉贵主子,就不送妃主了。”
这话明里暗里说她见利忘义,宁妃一股气冲上来,自打踏进钟粹宫就遭她们阴阳排挤,眼下一个宫女子都敢给她摆脸色,真是没了王法。贵妃生气,气再怎么样也撒不到她头上,时常主子爷来看看她,贵妃就要阴阳怪气一回。是,她的确是借了贵妃的东风,才从贵人晋成了嫔。可是你不能要求一个人铭记你的恩情一辈子!这些年她战战兢兢跟着贵妃,不敢有一丝懈怠,怎么,她便不是主子?连贵妃身边的一条狗,都敢对她吆三喝四?
宁妃直起身子,一张桃花面上盈满了笑,说是,“还请贵主子保重玉体,贵主子不要忧心,万岁爷自有后宫姊妹们侍奉,做妹妹的一定克尽厥职,尽心侍奉主子。”
芝瑞咬牙看着她,却见那位宁主子摇摇摆摆,走得春风得意,扶着婢子的手,已跨过钟粹门,一转身便没影子了。
大寒过后,宫里年节的气氛便愈发深浓。宁妃的册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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