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工,若不是慈宁宫派人来报信,他不会走那条路去永和宫,自然也就见不到她正在受着怎样的苦难,更救不了她。
他这才瞧清楚,他的宁嫔,算得多么狠,多么准。舒宜里氏与鄂硕特氏是有龃龉,他却没想到宁嫔想要她的命。
可他不能长久地抱着她,苏塔早命人搬来春凳,他不能表现得很着急,只能强力自持,维持着他的人君风范。甚至他也不能去看看她怎么样,好不好,太皇太后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她的路有很多条,条条都很广阔,只是他从来,从来都不在其中。
如果他再流露出过多不恰当的关心,她就会离他越来越远,他连一丝温度,也都够不着了。
可是她送给他了一枝梅花。
他是懂得的。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有风吹过穿堂,冷,雪夜里惯常冷。不知道体顺堂里的人觉不觉得冷,也许她还在做着泼天的美梦,也许她从没有尝过这种冷,才会那样轻描淡写地,罚摇光长跪在那片雪地里,受着漫天飞雪。
皇帝再没有停留,径直向又日新的方向去了。李长顺是个聪明人,御前的人能会住意,知道谁是主子,办事也能拿捏好分寸,省了他再去周旋的心。
宁嫔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她担忧着皇帝时刻会来,又撑不住困意。体顺堂屋子虽然敞亮,那灯却明晃晃地照在四处,令她闭不上眼睛。她只好将头蒙在被子里养神,尚须提起耳朵,留意门边的动静。这是六宫里独一份的机会,她相信万岁爷会怜惜她的。
进退动静皆忧,这位娇贵的嫔主子自打家里做姑娘起,就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磨折。睡眠不好的人,第二日起来眼下便有一圈浓重的乌青,连粉也遮不住。养心殿的宫人伺候她在妆匣前梳妆。这也是孝静皇后的遗物,上镜下盒,以赤金为花木山石,各色宝石好不吝啬地镶嵌其上,繁复精巧,美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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