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过了二门,又忧心忡忡地绕过抄手游廊往太福金屋里去,忧心忡忡地给他妈问安,他妈说摆饭吧,于是又忧心忡忡地坐在桌子旁伺候他妈吃饭。
太福金看不下去的时候,就想呲哒他,“哟?今儿这是怎么啦?挨骂啦?骂得好呀!”
小端亲王愤愤抬头看一眼他妈,很快把头低下去了,十分哀怨地说:“额捏,七姑娘出事儿了,出大事儿啦!”
端太福金眨眨眼,搁下筷子问:“不是你让人明里暗里保着看顾她吗,这么快又惹了人?”
“胡说。”小端亲王不大高兴,“七妹妹那样一个会审时度势唯恐小命不保的人,怎么会妄自生事?是我哥子后宫里那群不省事的,这么冷见天儿的,让她搁雪地里跪着,您说说,这像话吗这?”
其实说到内院里斗法,太福金算是幸运,老端亲王本分,两个人老老实实平平和和地过日子,后院里没养几个女人。可是天家不一样,三宫六院并不是摆设,人多了,争风吃醋是非多,清清白白人家姑娘,虽然有几分聪明,见识过些场面,到底还是没经历过这样的磨折,吃这样的哑巴亏。
太福金颇为感慨:“当年舒家的姑奶奶何尝不威风,如今竟然也至此。可见世道瞬息万变。”
小端亲王将眉头皱起,唉声叹气:“那额讷与绰奇,着实可恶。前段时间哥子要祭天,他们明里给我使绊子,将头伸得近近的让我呲哒,如今我哥子让我学着办差,他们暗地里不让我好过。您儿子每日里提心吊胆,一来二去,也不能伸手帮帮七妹妹。”
太福金亲自给他加了筷菜,说急什么,“当年让你念书你喂猪,偏搞来什么暹罗猪来养,养得家里鸡飞狗跳你逃学,你阿玛被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书里有句话什么来着,郑伯克段于鄢,你学过么你。”
小端亲王叫嚣着说怎么没学过,“这做妈的真是奇了怪,难产就取名叫寤生,心眼儿偏到爪哇国去了吧?我要是庄公我也削死共叔段,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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