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音儿。她盯着跪在下首之人,恨声道:“好没眼色的东西。”
宁嫔含了笑,将身上裹着的大氅紧了紧,曼声安慰:“贵主子千尊万贵,又何苦为了这起子奴才费神?咱们有的是教训她的时候,自有我替您料理。”
替她料理么?只怕是自己也不大遂心吧。不过也好,她瞧着生厌的东西戳在眼前是自找难受,既然宁嫔上杆子替她分忧,免得她脏了自己的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贵妃不欲多言,更没心思在她身上费周章。她打量了摇光一眼,到底是公府里的千金,人人捧到大的姑奶奶,与旁人一样行着叩首的礼,举止之间便很不一样。只是她现在最讨厌这种自矜身份的做派,再煊赫又怎样,再煊赫不也是从前的煊赫,现下这后宫里是她做主,时局已经很不一样了!
贵妃扭过头去,“走吧。”便再不理她,一行人遥遥往琼苑西门上去了。
宁嫔示意抬辇的太监上前几步,这才从步辇上探出身来,笑吟吟地打量着她,“这不是故人么?许久不见了,舒七格格。”
第33章 凄凄岁暮
到底家里在前头得脸, 家里姑娘在后宫也得势。宁嫔今日裹了一身貂里的大氅,水粉色的面上以缂丝作出一副芍药蜂蝶图,倒像是在春天似的。大氅里穿着身红绯色的水仙福禄纹袷袍, 沿着下摆滚出两支如意,掐着细细的牙。她面色极好,轻扫胭脂也遮掩不住娇俏,柳叶眉在面上两边陈开,一对美目便滟滟如秋波,荡漾出一片动人的光华。
摇光将头泥到雪面上,贴额, 宛转出一片不匀的凉意。她的话音不卑不亢, 重复着先前的话:“奴才请宁嫔娘娘安。”
宁嫔并未叫起,端然打量着她,轻轻嗤了一声, “既然入宫为奴, 就要有为奴的姿态。宫里不似府里,由不得你作样拿乔。我今儿教教你,是为着你好,你可别怨我。”
摇光知道有这么一遭,逃不掉就是逃不掉。上回顶撞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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