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我陪着格格,从郑济特氏的宗女做到罗穆昆氏的新妇,算到如今,连头到尾也有五十余年了。”
“格格从未给郑济特氏图谋过什么,便是老大人的一等承恩公的爵位,也是国丈该领的。先帝与他额捏拧巴,许多话还没来得及敞开来说便去了,终其世祖一朝,郑济特氏的姑奶奶也远没有因为太后的缘故,在宫中居于高位。太后若是真不容人,淑妃也追不到孝宪皇后的衔。格格心里苦,只是没人能说,那些老话儿,能懂的人,也没得差不多了吧。”
她说这话说得极其缓慢,仿佛只是在很平静地诉说着一段往事,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可是其实并不是,无论是诉说者还是聆听者,都是这个故事自始至终的参与者,没有一个人可以冷眼旁观,哪怕恩怨情仇的热血早已凉透,哪怕无数宫闱秘事早已因为主角的逝去而化为尘土,但是见证者就宛如一块石头,一棵树木,他们默默地围观一切,你要是询问他们,他们便把从前的故事,一一细说与你听。
皇帝颇为唏嘘:“前朝机务巨万,朕也未在玛玛榻前长尽孝道。”
“郑济特氏这些年凋零,大都迁回海子老家,在京中的人不多,格格时常想家了,想找个家里人来说说话,竟也找不到。”
皇帝已然听出来她想说什么,其实不在京中,不委以重任,才能保住一族的平安。何况郑济特氏的基业毕竟在那里,虽然小辈儿身上暂时没有领到什么煊赫的衔,但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挣出来的功业才是最能让人信服的。老太太高瞻远瞩,知道一颗老树,只有逼它发了新芽,才能长久存续下去。他虽然明面上不说,暗地里也注意着那几位,只等着历练的时候到了,再拔擢上来就是。
郑济特氏是这样,其实舒宜里氏也是。只有对这个家族进行一次蹈洗,拭去它因为年岁而积攒起来的灰尘,才能够焕然一新。若是一味地尊奉着,不闻不问,才是真正要了一个世家望族的命。
皇帝便道:“海子风光甚好,最宜颐养。等玛玛病好了,朕着人安排塞外出巡,也能奉玛玛在老家多住几日,叙叙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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