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冷汗。一片灯影下站着个人,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他最恨这样矫揉造作的人,不由气上心头,拉下脸斥道:“没眼色的,还挺在那里做什么?”
锦屏脸色变了变,茫然地望着李长顺,迟疑叫了声谙达,“主子爷没指派我该到哪儿去……”
李长顺一口气堵在腔子里,看着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就生气。毓景是个聪明人,怎么教出来这么蠢笨的徒弟?他缓了口气,冷笑着哼了一声,“哪儿去?你当你是个什么人物?涂脂抹粉,想屎壳郎变唧鸟,你还欠着些呢!今儿把主子爷烫着了,还想在御前现眼么?交了差事,滚到四执库去!”
因着毓景在御前得脸的缘故,养心殿的人都对锦屏存着几分客气。只有她教训丫头子的份,从没人说过她一句重话。长此以往,她也生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心。今儿当着众人的面,皇帝虽没明着说撵,究竟也近不了御前了。锦屏那颗争荣夸耀的心灰了一半,眼下遭李长顺一顿好骂,不留情面,把她那存着的小心思给挑明了,她也不能露出半分怨恨的神色。
她死死咬着牙,陪着笑给李长顺端端正正纳了个福:“多谢谙达教导,我明白了。我定然忘不了谙达的好。”
李长顺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也不恼,掸了掸袍子露出一笑:“说到教导,我好心,再教导教导你,有什么能耐办什么事,没这个金刚钻,别嚷嚷着要揽瓷器活儿。”
今儿御前的事,毓景早得了信。她原先也忧心,锦丫头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没明说,也没刻意打压,一来毕竟是女孩儿家,要脸面,二来不免也存了几分私心。倘若这丫头有造化,入了万岁爷的眼,她自然也能的着些好。这宫里不为自己,还能指望着谁?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也不是不好。这丫头心思多、不安分,人虽机灵,却爱出风头,终究不是明哲保身之道。如今发落到四执库去磋磨磋磨,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故而锦屏回来给她问安时,她也没舍得硬起声来,只温言好生劝慰她:“能者不争一时之风,依我看,去了四执库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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