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死,可你是沈家的根苗,干嘛为了一个恶人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沈均益冷声道:“嬷嬷不必再说了,我杀害张允中并非一时冲动,父亲无辜惨死,我身为人子不能手刃仇敌,有何面目立身天地之间?用我自己的命来换张允中的命,也算值了。”
沈琼英身子发颤,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道:“身为人子,我也知道爹爹死得蹊跷。这些年来一直在探寻真相,心中伤痛不亚于你。可你有没有想到,爹爹曾为金陵最有名盐商,其身后牵连甚广,张侍郎为什么要杀害爹爹,他背后还有什么人?除恶务尽,你这么做难道不会打草惊蛇?你要做孝子,可《孝经》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孝之始也。你眼下却让自己处于危境,这就是你的孝道?若是爹爹尚在人世,他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沈均益为人倔强,一开始尚不以为然,到后来便有些动容,眼圈也慢慢红了,语带哽咽道:“阿姐,蝼蚁尚且贪生,我也不愿平白去冒险,这不是实在是被逼无奈嘛。”
沈琼英急道:“那你该和我商量啊,我们可以想个更周全的法子。又何必去挺身走险?”
此时许含山忽然开口道:“小姐别急。我在衙门办差多年,也懂一些刑律。按律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只需杖六十。少爷为老爷报仇杀死张侍郎,正好符合这一律条,即便有罪也是轻罚。”
沈琼英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嬷嬷便在一旁合掌道:“阿弥陀佛,老天开眼,看来少爷不用为张侍郎那老匹夫搭上性命了。”
沈琼英愁眉未解,抽出帕子拭掉眼泪,叹息一声道:“可证明爹爹为张侍郎所害谈何容易,陈景然、陈伯年如今已不在人世,我们人证物证都没有,又有谁会相信我们的话呢?”
许含山内心一动,问道:“少爷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样害死张侍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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