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乱,唯独一双看着她不肯移开的眼睛依旧明亮,哪怕再狼狈也挺拔萧肃。
她正要走向沉照渡,身后押她进正厅的男人按下刀柄,抬高刀身拦住了她。
“娘娘,”阿玉奇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唱龙凤戏的。”
他抬手弯了两下手指,一旁的手下拿起放在小几上的托盘走到沉霓面前。
“沉家于我有恩,我不愿血溅这座宅第,也不想只留一条绝路给娘娘。”阿玉奇对着托盘上唯一一只就被做出请的动作,“给你父亲,还是给沉照渡,由娘娘定夺。”
“无耻!”沉霓听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让我父亲去死,这就是你还给沉家的恩吗!”
阿玉奇大马金刀坐在正席上,摇着折扇嘲讽:“我可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觉得你会选沉老爷。”
说完,折扇唰的一声合上,大厅里站着的侍卫整齐划一拔出长刀。
“我要看的是沉照渡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惨死在心上人手中!”
天空乌云密布,却没有掀起任何一丝丝风,时常在庭院里啼叫的鸟儿此刻也歇了声,只剩杀气波谲云诡。
“娘娘,你已无忠君的美名,别连挚亲也丢弃了。”
沉霓没有理睬,挥开挡在身前的长刀,径直走向落拓的沉照渡。
不知经历了多少日晒雨淋,他身上脸上沾满尘土血污,看她走来时满眼的欢欣期待,像极了在泥淖里打滚后还要讨赏的调皮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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