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宽阔的背影眨眼就远去。
“沉照渡!”沉霓笑着大喊,“下次找我要东西,麻烦坦率点!”
笑声琅琅,莽撞的背影在酣春正浓处乍然停住,许久才开口:“我今晚会夜归,你别先睡了。”
说完,也不管沉霓答不答应,再次迈开大步向宫门走起,连衣袍也走得猎猎作响。
明天便是正式的春蒐,沉照渡重任在身,自然会忙到夜半时分。
怕沉婳又过来找麻烦,沉霓早早熄了前殿一半烛火,提着两盏灯回到床边按着小时候的记忆编穗结。
编了拆,拆了编,沉霓做得眼睛发涩,正要起身活络活络时,有人通传沉照渡回来了。
沉霓已经起身,打算出去相迎,不想传话的人隔着屏风道:“侯爷吩咐,夫人在此等候就行,不得踏出前殿半步,也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又在闹什么脾气?
屏风是丝制的,沉霓坐在里面也能朦胧地看出个轮廓。
她盘腿坐回床上,殿门打开的时候,夜风呼啸,还没来得及避开,很快又被隔绝门外。
“我以为都督在漠北待惯了,不会畏惧这点山风。”
手上的结穗啪嗒掉在踏板上,正欲开口的沉照渡停顿了一瞬,随即沉声道:“能承受不代表一定要承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况且,”他望向屏风里,“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吹过漠北能杀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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