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突然冲过来,小的不得已才拉了马。”
沉照渡还想再骂,沉霓打断他的污言秽语,紧张问到:“可有伤到人?”
见她要起身拉开车帘,沉照渡手比脑子快一步拉住她:“一个乞丐,伤到就伤到了,有什么好看的。”
沉霓回头盯着他,调侃似的讽刺:“都督也是淋过雨的人,有伞时不想着拉人一把,还要把人踩进泥坑里?”
这话难听得刺耳,沉照渡并不生气,只是执拗地抓着她的手不放,怎么也不肯让她出去看一眼。
外面的嚎啕越来越响,沉霓直勾勾看着沉照渡挑衅:“还是说都督无法面对那些可怜人?毕竟他们都是因为你们才……”
“真的是因为我吗?”
沉霓顿住,面前的人比她平静,比她坦然。
原本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闪烁着,点点的光像夜半叁更的未剪的烛,或明或暗:“在我造反之前,百姓真的全部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吗?”
沉霓哑言,怎么也没办法说出那个违心的“是”。
在赵州时,作为地方武官之首,成国公的弟弟,她父亲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所以每逢节庆,母亲都会吩咐厨房做几锅甜粥布施,她就在旁边打个下手。
队伍很长,从沉府排到城门前,排队的人无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她站在门口也能闻到烈日蒸腾起的酸馊臭味。
一碗甜粥在她看来不过是打牙祭的东西,可拿到粥的人都恨不得跪下感谢沉家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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