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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谈论政事时从不避忌她,靖王起兵谋反的这两年,每场大战挂帅的几乎都是沉照渡,打得朝廷军节节败退,谁看了不说一句英雄出少年。
可想到那次宫宴后的事,她又觉得是意料之中——也是,哪位忠臣会多次夜半叁更跑到后宫骚扰宠妃。
目送那个骁勇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宫墙后,沉霓踏下玉阶,将手放在倚香臂上:“皇上可到了?”
倚香借着低头掩饰闪烁的目光:“奴婢不知,但皇上身边的黄公公已经到了。”
沉霓应了声,扶着倚香的手走下高台。
她在角楼远眺不过是为了等萧翎,现在他过来了,定然不能再拖延。
靖王的大军昨日便来到了宫门前,萧翎自知结局已定,不再负隅顽抗,要与她一同逃出深宫,隐居山林做对寻常夫妇。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但想做沉霓的好丈夫,哪怕被世人指点,遗臭万年,也要自私一回。
沉霓的泪落在他掌心,在他温柔的怀抱里应了声好。
走出角楼,简朴的马车就停在阶前。
马儿嗅觉灵敏,飘散的狼烟冲得它们躁动不已,若没有车夫牵着,恐怕已经受惊逃窜。
“皇上呢?可是在马车里?”
见着黄公公,沉霓连忙上前,还未走近便眼尖地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一抹明黄,眉间的花钿立刻蹙起。
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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