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他眼前一晃,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精巧的铁扇。
——正是问月惯用的武器。
问月眼神一变,上身就要抬起来,被程玉用扇柄戳住额头,压了回去。
“若你让我不满意......这扇子......”她一抖手腕,扇骨根根张开,扇面镂空的纹样隐约是个女子小像,“......结实得很,落到身上可不好受。”
她打量着问月细嫩的皮肉,多少有些跃跃欲试。不过既然定了规矩,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问月怔愣片刻,思索着,他到底是谁呢?他遇到许多人,换过许多身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生身父母的脸早就模糊了,只记得,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整日借酒浇愁,本来他有叁个姐姐,每次随父亲出门就要少上一个,到最后,连沉默寡言的母亲都一起消失。
当时他还小,父亲说母亲与姐姐去享福了他便信,夜里睡不着时,还怨怪她们为何不带上自己。
——直到有一日,父亲牵了他出门。
他换上从未穿过的精贵衣裳,吃的也比原本好上许多,看着可真是好日子,只除了每日都要学些“伺候”人的本事,若学得不好便要挨毒打。他皮相生得好,他们不能动他的脸,便想尽法子在他身上找补。这时他才明白,母亲与姐姐去了何处,那两年,他是靠对男人的恨意撑下来的。
后来机缘巧合,他被一个女盗贼带出花楼,虽每日里还是累得要死,学偷东西总比学偷人强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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