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形单影只,他倒是没显出不自在。
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仆役偷偷瞧他两眼,他听其他熟人说过,这小儿是如何设计爬了公主的床,完事后也没捞到一个身份,眼神极其不屑,拉过身旁洒扫的同伴嘀咕一通。
他声音压得很低,自以为只他二人能听见,口中的话难免乌糟,尽是些“不要脸”“下贱种”“狐媚子”这类的市井粗话。
没想到房檐后还有一人,将他的话听个真切,他不但偷听,还配合男仆的话连连点头,心里想着:确实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屋顶的人恰是消失几日的于笙。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他查探许久的问月。
叁皇子确实了得,给他的身份安排得滴水不漏。
小户人家出身的末子,父亲屡试不第,借酒浇愁,将几个女儿甚至妻子都卖予他人,女皇执政后,曾下令严禁逼良为贱,但遗留了千年的疮疤,怎会那么容易剜掉,哪个达官显贵敢宣称自家奴隶全都来历清白呢。
饶是这样,仍旧入不敷出,最后将幼子也卖给了大户为奴,几经周转,被公主府管事的嬷嬷买进府中。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罢了。
至于他真正的来历,实在难查,于笙花了几日,也无甚收获。
好在,程玉曾说过,如无特殊,便处理了罢......
他今日,就是来取他性命。
下方的男仆骂得越发愤慨,不似问月爬了公主的床,倒像是去刨了他爹的坟。他的同伴也被带起情绪,跟他有来有回,间或狠瞪问月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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