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滑落眼眶。
院门这才传来动静,一队下人提灯而入,身后是一个容长脸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他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急,前脚刚接到消息,后脚人就归了西。先是扫了一眼两个妇人,二人方反应过来,躬身行礼,他挥手叫她们起身,问了几句情况。
田小小胆小嘴拙,故而基本是胡二娘一人回答,她隐去了这几日对女子的照料,只推说今日才知女子生病,立刻去告知了院中看守,却没想到女子病入膏肓,去得如此之快。
他又打量几眼床边哭得不省人事的稚嫩孩童,止步沉思。
来的男人是谢家旁支,与本家并不亲近,苦于无处巴结,谁料嫡支这位大小姐闹了这么一桩丑事,他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又殷切地接下了看管的任务。
他那个位高权重的族兄果真残酷无情,多年来未曾过问一句这个亲生女儿,连妻子亡故都无动于衷,倒是将对她死后的安排布置了个详细。
——母,不入祖坟。
——子,随葬。
男人不禁背脊发凉。
可又想到本家答应予他的功名前途——
莫怪我。
谢家嫡女,本是玉叶金柯,偏你不顾礼法纲常,离经叛道。
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当怪你自己——
怪就怪,你生为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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